第5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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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
得到五條悟的首肯後, 源柊月點頭，繼續在院中溜達。
五條宅是一個很好的建築範本，他一邊走, 一邊研究其精妙的布局和雅致的景觀，權當是為了以後拓展院子做調研, 出於禮貌，沒有貿然拿出手機拍照, 但這潑天的富貴看一眼就忘不掉。
走著走著, 開始分析方才看見的幻影。
源柊月：【系統】
【系統】：【親，在的。】
源柊月：【我剛剛看到了奇怪的一幕】
系統沒回答。
源柊月：【我是看見了未來嗎？還是看見了平行世界？】
【系統】：【親, 請詳細確切描述你的問題】
系統聽不懂，也不知是真假。
源柊月換了個更直接的問法：【有沒有‘預知未來’、‘平行世界’或者‘穿越時空’之類的功能或者商城商品等待我解鎖？】
【系統】：【感謝你的關註，目前沒有這樣的功能，系統商城也並未上架相關商品。】
源柊月摸了摸下巴。
他不太信。
單分析剛看到的那一場景，假如錨定自身的身高不變, 根據視角推測，五條悟比他自己17歲的少年體應該高5-10厘米，身高在190-195之間。
說的話和語氣怪怪的，像是他們壓根不熟的樣子, 也許先前有過一面之緣。由於雙方共同認識的、死去的那個‘他’的托付, ‘五條悟’準備將他納入保護翼中。
按照目前他和五條悟的關系, 哪怕鬧掰了又見面, 也不該是這種對話。
應該會是：“怎麽樣小橘子，他死了, 回我這邊嗎？”……嗯？怎麽感覺怪怪的？
總之, 可以確定，如果是未來, 也不該是他所在的未來，大概率是平行世界？
穿越都發生了，有平行世界也不奇怪，這幻影可能是想提醒他一些事。
如果這樣想的話，很多事情就能串聯到一起了。
他看到夏油傑穿袈裟想哭，那倒在巷口的不知名人士也穿袈裟；青年五條悟口中的‘他’很可能代指夏油傑，而五條悟‘沒殺過人’願意接受回頭的自己，那雙方大概率是對立關系，他隸屬夏油傑所在的陣營，且是一個邪惡陣營，而夏油傑……死了。
源柊月手臂皮膚突然開始冒雞皮疙瘩。
這平行世界真嚇人。
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？
也不對，他覺得自己的金手指強度挺高，如果夏油傑和他聯手，戰勝以五條悟為代表的咒術界，完全是有希望的。
畢竟，他和夏油傑一加一大於二，而五條悟只有一堆拖他後腿的爛橘子；就算占據不了上風，也不該淪落到身死的下場。
源柊月琢磨著，逐漸溜達回五條悟居住的主院。
天色不早，差不多可以洗洗睡了。
他踏進房間門，準備找個喜歡的角落打地鋪，沙發也行，五條少爺房間裏的沙發也又大又軟，走到床邊的時候，突然發現床上多了一鋪被子。
源柊月：“！？”
什麽，大少爺居然好心到讓給他一半床？
“……你什麽表情啊？”註意到他的恍惚，五條悟警覺起來，像是大家閨秀警惕地盯著一位疑似流氓的壞東西，“難道想跟我睡一張被子？”
源柊月：“……”
源柊月欲言又止：“那倒也沒有。”
有床睡，他自然不要求打地鋪，誰會嫌待遇太好呢？
這不能種地，也不方便抽卡，到時候抽到咒靈觸發五條家結界警報，平添麻煩。
源柊月洗了澡，難得早早爬上床。
家仆準備的夏季睡衣，質地冰涼的絲綢，短袖中褲，長度到膝蓋上方。
由於鍛煉量根本追不上同期，他的肌肉線條毫不明顯，小腿筆直，皮膚雪白得過分，連膝蓋窩都是淡淡的粉色，隨著爬上床的動作，勒出一點大腿外側的軟肉……五條悟沒看，是六眼非得告訴他，而他自認為鎮定極了。
源柊月：“我們明天出去玩吧。”掰著手指數，“讓我想想，游樂園、電影院、電玩城……”
五條悟一把捏皺了手中的書：“……”
約會？！
……不不、這個詞好惡心。
“還有哪裏人流量比較大？”源柊月闡述著計劃，“能夠證明我們兩個待在一起的人越多越好——那邊絕對會忍不住進一步試探。”
五條悟：“……哦。”
他郁悶了幾秒鐘，又問：“要怎麽讓他們相信有兩個‘六眼’？”
“這個啊，很簡單。”源柊月壓低聲音，悄悄地說，“我有一張特別的卡，是千手向日葵的衍生物，名叫‘影分身之草’，可以模仿成你本人的模樣……”
“……忍術居然也真能被你模仿了！？”
-
第二天。
11點05分，源柊月和五條悟出現在銀座某西餐廳。
13點35分，銀座UME影城，源柊月和五條悟買了票，看時下最火爆的一部超級英雄電影。
15點30分，源柊月和五條悟出現在商場三層的夾娃娃機附近，鏖戰一個半小時，戰利品多到裝了四五個框，附近路過的客人紛紛側目，抓到後來身邊圍了一圈圍觀人群，像看工地挖掘機吭哧吭哧掘地似的癡迷。
18點25分，源柊月和五條悟在某高端餐廳用餐，產生不明摩擦大吵一架，砸壞了兩個盤子，餐廳經理知道五條家來頭，抹著汗上前協調，好不容易讓兩個人恢覆和平共處狀態，最後送了他們兩道冰山熔巖流心巧克力。
這頓飯一直吃到19點50分左右，有店裏的監控為證。
與此同時，咒術師【五條悟】，在神奈川執行任務中。
中午，神奈川某過山隧道，一級咒靈·奔跑婆婆。
據帶路的‘窗’記憶：“嗯？當然是五條君親自來執行的任務啊？他那一頭白發十分醒目呢。”
下午15點到17點，神奈川某洋房，一級咒靈·赭衣鬼女。
這裏是高檔別墅區，物業查出入十分嚴格，外人進入需要出示證件並登記，門口保安記得很清楚：“那是一個身高接近190的小夥子，白頭發，是為了耍帥戴的墨鏡吧？不過，確實挺酷……”
18點到20點，京都，準特級咒靈·鐵鼠。
附近守候的‘窗’和負責臨時輔助的新監督，都看到了‘蒼’的藍光，草地上也殘留了獨屬於六眼的咒力波動。
……
‘兩個六眼’這一消息，不知是誰放出來的，病毒一般快速蔓延開來，禪院和加茂向五條家求證，只得到含糊不清的否認‘沒有的事’、‘怎麽可能’。
歷史上也沒有同一時期兩雙六眼的記載。
可這一天，一個幼年的六眼，一個少年時期的六眼，同一時間，在不同的地方出現。
禪院家和加茂家的咒術師趁著人群，混到過幼年六眼的身邊，經過幾方勢力確認，這雙眼睛貨真價實，絕無假冒的可能。
辦公桌上，散落著一堆幼年五條悟和源柊月的照片，拍攝角度刁鉆，但畫面足夠清晰。
“——也就是說，真的有兩個六眼。”
“但如果真是這樣，五條家藏得這麽嚴密，又為什麽突然把他放出來。”
辦公桌前的青年男人，陷入沈思。
他單手撐著額頭，而他的額頂印著一圈明顯的縫合線，線條沒入腦後的黑發中。
他拿起照片下的一張檔案覆印件。
【姓名：源柊月】
【二級咒術師】
藍底證件照上的黑發男生，沖著鏡頭頷首微笑，那清雋雅致的風貌，微風一般從紙片中散出，審美再挑剔，也得心甘情願地誇一句翩翩少年。
他是一名再尋常不過的二級咒術師，能力描述十分特別，可任務表現又不突出，入學幾個月，不聲不響，毫無作為。據他自己的說法，是因為運氣太差，經常抽到咒靈，所以不願意接任務。
前些天，卻也是他突然拿出星漿體的替代解決方案，問高層索要了一大筆研究資金，仿佛只是一次意外之喜。
覆印件重新落到桌面上。
“很可能是他，藏了那根宿儺手指。”
“……他究竟在計劃什麽？”
-
咒術高專邊上，源柊月的院子。
門口堆放著路牌、鐵鍬和若幹工具，伏黑甚爾脖子上搭一塊汗巾，正在慢吞吞地挖土。
源柊月：“沒吃飯嗎，甚爾君？搞快點。”
伏黑甚爾沒好氣道：“不滿意就自己來。”
源柊月：“那我讓小惠來替你，他一定很樂意。”
伏黑甚爾：“隨你。”
源柊月當然不跟他客氣，折返回院子裏，一句‘你爹叫你幫他幹活’，真把伏黑惠喊了出來。
伏黑惠拿著玩沙子的塑料小鏟，伏黑甚爾手扛十幾斤重的鐵鍬，一個未來的特級咒術師、十影擁有者，一個擁有真特級實力的天與暴君，像兩名辛勤的農民一般，在門口小路邊勞作著。
而源柊月和五條悟負責監工，以及在邊上說風涼話。
“老鴨子到底行不行，你兒子都比你能幹。”
“小惠加油啊~”
家入硝子和【五條悟】趕來時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。
放置在一邊的路牌，上面印著宣傳語【我在小源的院子很想你】、【想你的風還是吹到了小源的院子裏】……
家入硝子：“……好土的路牌，就不能換一個嗎？”
“喲，你們回來啦？”源柊月招呼道，“我覺得還不錯啊。”
家入硝子一言難盡：“哪裏不錯了？哪怕不印字放在那裏都比這個要強吧。”
一旁的伏黑父子正在勤懇挖土，他們兩個腳踩拖鞋，一人一把沙灘椅，如同度假一般，躺得十分舒服。
“我們到處奔波辛苦了一整天，你們倆倒好……”
【五條悟】脫去墨鏡，摘掉白發假發，露出其下的黑色丸子頭。
夏油傑牽動嘴角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，“很瀟灑嘛？玩了一天，開心嗎？”
影分身之草？當然沒有那種東西——是新晉coser夏油老師出手了！
他的身量與五條悟接近，穿著制式相同的校服，戴上白發與墨鏡，加之他對摯友的了解，走路姿勢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，遠看很容易將他誤認成五條悟本尊。
事後再調查祓除咒靈留下的咒力痕跡，更加可以確定。執行任務的人是五條悟本尊……
夏油傑抖了抖口袋，一只貓尾草掉出來。
貓尾草咕咚落地，腦袋朝下，也不主動翻過來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，對著源柊月嚷嚷：“嗷嗷！嗷嗷嗷！”
……如果只是‘蒼’的咒力波動，貓尾草完全可以模擬出一模一樣的。
誰都知道，六眼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受到雜亂信息的幹擾，混在人群中的咒術師能夠三番兩次親眼確認它的存在；而執行任務時，附近人群清場，只剩下輔助監督、窗和咒術師本尊，為了不打草驚蛇，只能遠觀，不得接近。
這樣一來，順利騙過了一雙雙窺伺的眼睛。
五條悟豎起大拇指，讚美道：“真不錯啊，傑，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coser了。在這方面，我承認你更勝一籌。”
加班了好幾天的夏油傑面無表情道：“並不想要這種榮譽，你倒是趕緊恢覆原樣重新工作。”
“不，我這是成全你。”五條悟搖了搖頭，自信一笑，“你cos我工作，我play，這才cosplay的真正奧義。”
夏油傑：“……”
而源柊月舉著手機接近，打開自拍模式，一臉殷勤地說：“哇，這也太像本尊了，可以集個郵嗎夏油老師？可以加個Line好友嗎？”
夏油傑很想破口大罵這兩位人渣，然而伏黑惠就在邊上，對小孩影響不好。
他輕咳一聲，摸了下鼻子又放下手，咬牙切齒道：“……差不多行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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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著走著, 開始分析方才看見的幻影。
源柊月：【系統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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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柊月：【我剛剛看到了奇怪的一幕】
系統沒回答。
源柊月：【我是看見了未來嗎？還是看見了平行世界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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系統聽不懂，也不知是真假。
源柊月換了個更直接的問法：【有沒有‘預知未來’、‘平行世界’或者‘穿越時空’之類的功能或者商城商品等待我解鎖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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源柊月摸了摸下巴。
他不太信。
單分析剛看到的那一場景，假如錨定自身的身高不變, 根據視角推測，五條悟比他自己17歲的少年體應該高5-10厘米，身高在190-195之間。
說的話和語氣怪怪的，像是他們壓根不熟的樣子, 也許先前有過一面之緣。由於雙方共同認識的、死去的那個‘他’的托付, ‘五條悟’準備將他納入保護翼中。
按照目前他和五條悟的關系, 哪怕鬧掰了又見面, 也不該是這種對話。
應該會是：“怎麽樣小橘子，他死了, 回我這邊嗎？”……嗯？怎麽感覺怪怪的？
總之, 可以確定，如果是未來, 也不該是他所在的未來，大概率是平行世界？
穿越都發生了，有平行世界也不奇怪，這幻影可能是想提醒他一些事。
如果這樣想的話，很多事情就能串聯到一起了。
他看到夏油傑穿袈裟想哭，那倒在巷口的不知名人士也穿袈裟；青年五條悟口中的‘他’很可能代指夏油傑，而五條悟‘沒殺過人’願意接受回頭的自己，那雙方大概率是對立關系，他隸屬夏油傑所在的陣營，且是一個邪惡陣營，而夏油傑……死了。
源柊月手臂皮膚突然開始冒雞皮疙瘩。
這平行世界真嚇人。
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？
也不對，他覺得自己的金手指強度挺高，如果夏油傑和他聯手，戰勝以五條悟為代表的咒術界，完全是有希望的。
畢竟，他和夏油傑一加一大於二，而五條悟只有一堆拖他後腿的爛橘子；就算占據不了上風，也不該淪落到身死的下場。
源柊月琢磨著，逐漸溜達回五條悟居住的主院。
天色不早，差不多可以洗洗睡了。
他踏進房間門，準備找個喜歡的角落打地鋪，沙發也行，五條少爺房間裏的沙發也又大又軟，走到床邊的時候，突然發現床上多了一鋪被子。
源柊月：“！？”
什麽，大少爺居然好心到讓給他一半床？
“……你什麽表情啊？”註意到他的恍惚，五條悟警覺起來，像是大家閨秀警惕地盯著一位疑似流氓的壞東西，“難道想跟我睡一張被子？”
源柊月：“……”
源柊月欲言又止：“那倒也沒有。”
有床睡，他自然不要求打地鋪，誰會嫌待遇太好呢？
這不能種地，也不方便抽卡，到時候抽到咒靈觸發五條家結界警報，平添麻煩。
源柊月洗了澡，難得早早爬上床。
家仆準備的夏季睡衣，質地冰涼的絲綢，短袖中褲，長度到膝蓋上方。
由於鍛煉量根本追不上同期，他的肌肉線條毫不明顯，小腿筆直，皮膚雪白得過分，連膝蓋窩都是淡淡的粉色，隨著爬上床的動作，勒出一點大腿外側的軟肉……五條悟沒看，是六眼非得告訴他，而他自認為鎮定極了。
源柊月：“我們明天出去玩吧。”掰著手指數，“讓我想想，游樂園、電影院、電玩城……”
五條悟一把捏皺了手中的書：“……”
約會？！
……不不、這個詞好惡心。
“還有哪裏人流量比較大？”源柊月闡述著計劃，“能夠證明我們兩個待在一起的人越多越好——那邊絕對會忍不住進一步試探。”
五條悟：“……哦。”
他郁悶了幾秒鐘，又問：“要怎麽讓他們相信有兩個‘六眼’？”
“這個啊，很簡單。”源柊月壓低聲音，悄悄地說，“我有一張特別的卡，是千手向日葵的衍生物，名叫‘影分身之草’，可以模仿成你本人的模樣……”
“……忍術居然也真能被你模仿了！？”
-
第二天。
11點05分，源柊月和五條悟出現在銀座某西餐廳。
13點35分，銀座UME影城，源柊月和五條悟買了票，看時下最火爆的一部超級英雄電影。
15點30分，源柊月和五條悟出現在商場三層的夾娃娃機附近，鏖戰一個半小時，戰利品多到裝了四五個框，附近路過的客人紛紛側目，抓到後來身邊圍了一圈圍觀人群，像看工地挖掘機吭哧吭哧掘地似的癡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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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頓飯一直吃到19點50分左右，有店裏的監控為證。
與此同時，咒術師【五條悟】，在神奈川執行任務中。
中午，神奈川某過山隧道，一級咒靈·奔跑婆婆。
據帶路的‘窗’記憶：“嗯？當然是五條君親自來執行的任務啊？他那一頭白發十分醒目呢。”
下午15點到17點，神奈川某洋房，一級咒靈·赭衣鬼女。
這裏是高檔別墅區，物業查出入十分嚴格，外人進入需要出示證件並登記，門口保安記得很清楚：“那是一個身高接近190的小夥子，白頭發，是為了耍帥戴的墨鏡吧？不過，確實挺酷……”
18點到20點，京都，準特級咒靈·鐵鼠。
附近守候的‘窗’和負責臨時輔助的新監督，都看到了‘蒼’的藍光，草地上也殘留了獨屬於六眼的咒力波動。
……
‘兩個六眼’這一消息，不知是誰放出來的，病毒一般快速蔓延開來，禪院和加茂向五條家求證，只得到含糊不清的否認‘沒有的事’、‘怎麽可能’。
歷史上也沒有同一時期兩雙六眼的記載。
可這一天，一個幼年的六眼，一個少年時期的六眼，同一時間，在不同的地方出現。
禪院家和加茂家的咒術師趁著人群，混到過幼年六眼的身邊，經過幾方勢力確認，這雙眼睛貨真價實，絕無假冒的可能。
辦公桌上，散落著一堆幼年五條悟和源柊月的照片，拍攝角度刁鉆，但畫面足夠清晰。
“——也就是說，真的有兩個六眼。”
“但如果真是這樣，五條家藏得這麽嚴密，又為什麽突然把他放出來。”
辦公桌前的青年男人，陷入沈思。
他單手撐著額頭，而他的額頂印著一圈明顯的縫合線，線條沒入腦後的黑發中。
他拿起照片下的一張檔案覆印件。
【姓名：源柊月】
【二級咒術師】
藍底證件照上的黑發男生，沖著鏡頭頷首微笑，那清雋雅致的風貌，微風一般從紙片中散出，審美再挑剔，也得心甘情願地誇一句翩翩少年。
他是一名再尋常不過的二級咒術師，能力描述十分特別，可任務表現又不突出，入學幾個月，不聲不響，毫無作為。據他自己的說法，是因為運氣太差，經常抽到咒靈，所以不願意接任務。
前些天，卻也是他突然拿出星漿體的替代解決方案，問高層索要了一大筆研究資金，仿佛只是一次意外之喜。
覆印件重新落到桌面上。
“很可能是他，藏了那根宿儺手指。”
“……他究竟在計劃什麽？”
-
咒術高專邊上，源柊月的院子。
門口堆放著路牌、鐵鍬和若幹工具，伏黑甚爾脖子上搭一塊汗巾，正在慢吞吞地挖土。
源柊月：“沒吃飯嗎，甚爾君？搞快點。”
伏黑甚爾沒好氣道：“不滿意就自己來。”
源柊月：“那我讓小惠來替你，他一定很樂意。”
伏黑甚爾：“隨你。”
源柊月當然不跟他客氣，折返回院子裏，一句‘你爹叫你幫他幹活’，真把伏黑惠喊了出來。
伏黑惠拿著玩沙子的塑料小鏟，伏黑甚爾手扛十幾斤重的鐵鍬，一個未來的特級咒術師、十影擁有者，一個擁有真特級實力的天與暴君，像兩名辛勤的農民一般，在門口小路邊勞作著。
而源柊月和五條悟負責監工，以及在邊上說風涼話。
“老鴨子到底行不行，你兒子都比你能幹。”
“小惠加油啊~”
家入硝子和【五條悟】趕來時，看到的便是這一幕。
放置在一邊的路牌，上面印著宣傳語【我在小源的院子很想你】、【想你的風還是吹到了小源的院子裏】……
家入硝子：“……好土的路牌，就不能換一個嗎？”
“喲，你們回來啦？”源柊月招呼道，“我覺得還不錯啊。”
家入硝子一言難盡：“哪裏不錯了？哪怕不印字放在那裏都比這個要強吧。”
一旁的伏黑父子正在勤懇挖土，他們兩個腳踩拖鞋，一人一把沙灘椅，如同度假一般，躺得十分舒服。
“我們到處奔波辛苦了一整天，你們倆倒好……”
【五條悟】脫去墨鏡，摘掉白發假發，露出其下的黑色丸子頭。
夏油傑牽動嘴角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，“很瀟灑嘛？玩了一天，開心嗎？”
影分身之草？當然沒有那種東西——是新晉coser夏油老師出手了！
他的身量與五條悟接近，穿著制式相同的校服，戴上白發與墨鏡，加之他對摯友的了解，走路姿勢也能模仿得惟妙惟肖，遠看很容易將他誤認成五條悟本尊。
事後再調查祓除咒靈留下的咒力痕跡，更加可以確定。執行任務的人是五條悟本尊……
夏油傑抖了抖口袋，一只貓尾草掉出來。
貓尾草咕咚落地，腦袋朝下，也不主動翻過來，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，對著源柊月嚷嚷：“嗷嗷！嗷嗷嗷！”
……如果只是‘蒼’的咒力波動，貓尾草完全可以模擬出一模一樣的。
誰都知道，六眼在人多的地方更容易受到雜亂信息的幹擾，混在人群中的咒術師能夠三番兩次親眼確認它的存在；而執行任務時，附近人群清場，只剩下輔助監督、窗和咒術師本尊，為了不打草驚蛇，只能遠觀，不得接近。
這樣一來，順利騙過了一雙雙窺伺的眼睛。
五條悟豎起大拇指，讚美道：“真不錯啊，傑，你已經是一名合格的coser了。在這方面，我承認你更勝一籌。”
加班了好幾天的夏油傑面無表情道：“並不想要這種榮譽，你倒是趕緊恢覆原樣重新工作。”
“不，我這是成全你。”五條悟搖了搖頭，自信一笑，“你cos我工作，我play，這才cosplay的真正奧義。”
夏油傑：“……”
而源柊月舉著手機接近，打開自拍模式，一臉殷勤地說：“哇，這也太像本尊了，可以集個郵嗎夏油老師？可以加個Line好友嗎？”
夏油傑很想破口大罵這兩位人渣，然而伏黑惠就在邊上，對小孩影響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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